宥沉子

发完就跑

【Be With You】旧时王谢堂前燕

Be With You—21:00

上一棒@砚火 

下一棒@知山 


来自严贺第一视角记录。

  

  

  

当贺峻霖怒吼出“我就是要跟你离婚怎样”时,我也刚好念完那句“乌衣巷口夕阳斜”,时针稳稳指向早上十点,我合上书页,转过头正好看见严浩翔气急败坏的侧脸:

“离,又离,明早这个时候谁不带户口本谁孙子。”

 

小学二年级下册的语文书躺在桌上,旁边还有半杯今早贺峻霖没喝完的牛奶,他俩争执的声音愈加高昂。

一个钟前贺峻霖大呼小叫没加糖时,严浩翔才睡眼惺忪从房间里走出来,在他右脸颊落了一个吻,不嫌恶心的表示“我就是你的糖”。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我有点无语,语文老师教的物是人非,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从沙发上的小书包里摸了颗巧克力出来,是丁灵昨天下课偷偷塞给我的。她笑眯眯和我说吃颗糖上课就不困了,丁灵长得好漂亮,嘴巴红彤彤像辣椒,她的眼睛和丁程鑫叔叔一样大,嘴巴又和马嘉祺一样,薄薄的,我曾经不止一次听见贺峻霖感慨,幸好丁灵的眼睛不随了马嘉祺。

而严浩翔就在旁边无比骄傲的附和着:那是,不像我俩,我儿随谁都是惊天绝世大帅哥。

 

虽然严浩翔平时不着调,但是我还是比较认可他这句话。此刻我俩不靠谱的爹已经讨论到了楼上那台电视机的归属权,严浩翔说不过他,吵到一半甚至打电话给了我那个在当律师的张叔,大有烈火烹油的气势。

张叔是我爹朋友们脾气最好的一个,具体好到就算是聚会里他们哪个朋友把啤酒往他头上浇,他也会笑眼弯弯夸奖“真可爱”。我一直觉得如果我爹他们真离婚,而我在法院上面临法官提问我想跟谁的话,我会顶着贺峻霖和严浩翔炽热的目光转过身,指着旁听席淡定的说:

“我跟张真源。”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当张叔还算有耐心的问严浩翔怎么了时,当严浩翔无比热切地询问他“电视机跟贺峻霖还是跟我时”,那头的电话足足沉默了有十秒钟,然后嘟的一声断了。

严浩翔转过头不敢置信:“快三十年了,这是真源第一次挂我电话。”

 

“三十年了,他终于受不了你了。”我听见贺峻霖响亮的笑了一声。

 

这场闹战以严浩翔摔门而去作为结束,在门被关上那一刹那我听见了无数欢呼声,那是川渝耙耳朵男人挺直了腰板,敢于抗争的勇敢勋章。严浩翔竟然敢摔贺峻霖门了,当我终于萌生出一丁点对严浩翔的佩服时,贺峻霖叹了口气,低下头来和我说:“爸爸出门要去解决点事,一会打电话让丁叔叔接你去他家吃饭好不好?”

我可以见到丁灵了!我内心一万个小人雀跃起来,表面上还要老实的点头:“好的,爸爸。”

贺峻霖看了我一会,浅浅笑起来。桃花眼旁边有一条笑纹,却不显老,很生动很漂亮的样子。他说,严贺,只是吵架了,你不要难过。

 

贺峻霖走了一会儿后丁程鑫就开车来了,明黄色玛莎拉蒂在我家别墅门口赚足了风头,我背着小书包出来时,刚好看见他在朝着路过的漂亮姐姐微笑。我叹了口气,很心累的爬上车的座椅:“丁叔叔,你这样被马叔叔知道了会生气的。”

“此言差矣!”丁程鑫在和小孩子说话时总是文绉绉的,“宝贝,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足矣,足矣。”

我实在不太能明白为什么在同一个别墅区丁程鑫还要开玛莎拉蒂过来,就像我不能理解今天是严浩翔和贺峻霖第67次说要离婚一样。

 

但是这一次的事态比我想象当中好像更严重一点。

到丁程鑫家时丁灵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她穿了白色蕾丝花边的小裙子,像个真正的公主。我揪呀揪自己黑色的短袖。

严贺,你今天不太像个王子呀。

 

马叔叔已经把午饭做好了,我想起贺峻霖每回带着我们一家人了来蹭饭时,都要感慨一句丁程鑫娶了个贤惠老婆,马叔叔也不怎么生气,说了句荒唐就在一旁好脾气的笑。他招呼我和丁灵去洗手,而丁程鑫举着手机大呼小叫起来:

“他俩怎么已经在民政局了啊!”

 

我紧张起来,不是说明天才去离婚吗!

丁程鑫拿来给我们看,手机页面上是贺峻霖才发的动态,就是一张民政局门口的照片。

 

我眼泪汪汪抬头看向丁程鑫,丁灵走过来和我说:“严贺,爸爸做的那个蒜蓉生蚝你吃了吗?我觉得长得有点可怕,你能不能帮我尝尝好不好吃?”

她眼睛像两颗亮晶晶的葡萄,于是我很着迷的去看他,立马忘了我可能马上要变成一个孤儿小孩:“不要害怕,我吃给你看。”

 

当我和丁灵干完第五个扇贝,丁程鑫刚好打完电话回来找马嘉祺,尽管他把说话声音刻意压低,我还是能模模糊糊听到一些。我对丁灵使了一个眼神,然后蹑手蹑脚走到他俩身后。

对话我大概是听清楚了,无非就是贺峻霖觉得他俩走到头了,丁程鑫劝他好歹得有个离婚冷静期吧,劝了好大一会儿贺峻霖才勉强说,那给我俩段冷静时间吧。

热心市民丁先生立马说你们随便冷静,冷静多久都可以,严贺我们来带,我们没时间还有张真源和他老婆,实在不行还有宋亚轩和刘耀文。

 

我听见马叔叔叹了口气:“亚轩他们还是算了,我怕严贺被他们玩死。”

 

听完这番话的我心事重重,连丁灵拿冰激凌给我时我都没笑出来。严浩翔之前给我买了个手机,我一直不大爱用,这天晚上我和丁程鑫一家人说了晚安,爬上他们为我准备的小床后,我犹豫再三,给严浩翔打了个电话。

不知怎么的电话老半天才接通,我爸在那边听起来慌里慌张的:

“怎么了儿子?”

 

然后我听见有人很小声的哼了一声。

 

我愣了一下,随即有点反应过来,我拿着手机静静问他:“你们俩是不是现在就在一起?”

 

我听见严浩翔干笑了一声。

说什么呢儿子,别乱说儿子。

 

“那我现在就给丁叔叔说,让他来逮你俩,看是一只还是一双。”我翻着白眼,很忍耐的跟他商量。

 

严浩翔一下急起来,而这时我听见贺峻霖声音了,他好像笑了一下,说:“逮也逮不了,我俩现在在国外,过几天你爹生日,我提前带他来过。”

 

我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所以你俩离婚是骗人的?”

 

贺峻霖顿了一下,说的很含蓄:“怎么能说骗人,小打小闹又不是没有过。”

贺峻霖是我爸,贺峻霖也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他意识到瞒着我还不带我确实不是件磊落的事,于是他说:“奥特曼手办,限量的,回来给你带,可以折现。”

 

“三个。”我讨价还价,“我还要帮你们瞒着丁叔叔,爸爸你也不想让丁叔叔知道你为了不想带小孩儿骗他吧?”

 

严浩翔暴跳如雷:“臭小子,你跟哪个老子学的!”

 

“成交。”

 

挂了电话之后我坐在小床上长舒一口气,有点悲哀的想,我怎么摊上这么两口子。为了给老公过生日,给还在上二年级的孩子面前演了出戏,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那台电视机归谁。又因为不想带我度蜜月费尽心思,让丁程鑫说出“我来替你们带”。

 

好高明的手段,好歹毒的心思。

 

难道我真的不被爸爸爹地喜欢了吗?我突然有点难过,这时候我的房门被咚咚咚敲响,是丁灵的声音:“严贺,不要难过,我们明天要一起去上学呀。”

 

小女孩的声音又轻又软。

 

我喜滋滋说好。

刚刚我在想什么来着?

 

那天起我就成功过上了在别人家混吃等死的生活,期间吃了马叔叔无数自创的菜,吃得我满嘴流油还要大肆赞美“你是我的神”,马嘉祺看了一眼给我递纸巾的丁灵,笑的很古怪:“你小子最好现在开始攒钱,十几年后我再考虑考虑。”

丁叔叔在旁边不以为然地说:“严浩翔还能给他缺彩礼钱?”

 

未来一周大多时候是马嘉祺开着他那辆很贵很低调的车来接我和丁灵放学,偶尔碰上他俩都忙的情况下,宋亚轩和刘耀文叔叔也来接过一次,他俩一个拿着两只比头还大的棉花糖,另外一个拿着十几个最近网上很火的猪猪塔气球,在十八小学门口怒刷了一波存在感。

我和丁灵上车时宋亚轩叔叔还兴奋的问我:“帅不帅?”

 

我诚心实意赞美:“拉风极了。”

 

 

不过好日子很快在一周后戛然而止,那是周末的早晨,丁程鑫的尖叫吼醒了整座别墅:“我要杀了贺峻霖!”

十分钟后我们齐聚在客厅,丁程鑫抚着心口拿手机给我们看。

 

我探头过去,只一眼就两眼发黑。

 

第一条是贺峻霖发的:小贺老师的一周蜜月结束啦~慕尼黑风景很漂亮。配图是两只十指相扣的手。

严浩翔这个文艺逼男抄袭了我的语文书,是一张贺峻霖站在鸽子群里喂鸽子的背影: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最好的三十岁礼物。

 

很恩爱,很契合,很登对。

 

可是爹爸,你们忘屏蔽人了。

 

丁程鑫难以置信:“什么叫一周蜜月,合着他两口子不是吵架是去国外了……为了让我带严贺还装闹离婚到张真源那去了……”

“听上去很离谱。”马叔叔蹲下来给我理了一下衣领,“如果对象是他俩的话,倒也合理。”

马嘉祺一点都不惊讶,他甚至看了一眼动态后很有闲心的问我:“严贺,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王家谢家两家大家族的燕子,现在已经飞到寻常百姓的家中了。”我积极背诵,力竭减轻丁程鑫望过来探究的眼神。

 

马嘉祺笑的很开怀:

“是啊,当年十几岁就别扭个没完的人,现在都三十岁,结婚这么多年了。”

 

“还能这么嗑?”丁程鑫哑然。

 

手机屏幕微亮着,是那两只戴着对戒十指相扣的手,还有鸽子群里毛绒绒的小脑袋,拍照的人到底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在他三十岁这年拍下的照片。

 

我在这一刻突然的觉得,时过境迁对于他俩来说,原来还有这样的意思。

 

 

 

燕子飞了再多年,他一直都是他最好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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